Food Lovers 老 字 號 Cheap 出 個 未 來 【 金 鳳 扒 房 餐 廳 】

阿 叔 不 時 在 店 開 show ， 大 噴 口 水 。

世 界 上 ， 有 這 樣 一 種 牛 扒 。 廉 價 、 碩 大 ， 醃 到 零 肉 味 鬆 泡 泡 。
放 在 熱 燙 鐵 板 上 ， 淋 上 濃 濃 醬 汁 ， 喳 一 聲 ， 醬 煙 四 竄 迷 人 眼 ， 從 此 起 死 回 生 ， 紅 足 四 十 年 。
曾 幾 何 時 ， 我 們 以 為 它 至 貴 至 尊 ， 是 人 間 美 味 。 長 大 後 ， 才 知 道 ， 這 醃 過 的 牛 扒 原 來 是 cheap 貨 ， 牛 扒 根 本 不 是 這 樣 的 。 「 cheap 有 咩 問 題 ？ 牛 扒 唔 賣 得 cheap ， 點 會 個 個 食 得 起 ？ 」 金 鳳 牛 扒 餐 廳 始 創 人 ， 人 稱 阿 叔 的 林 志 強 振 振 有 辭 說 。 金 鳳 ， 港 式 cheap 扒 始 作 俑 者 之 一 ， 靠 一 塊 鬆 脹 的 牛 扒 ， 啟 蒙 了 足 足 一 整 代 人 。
今 天 ， 當 人 人 都 升 格 upgrade 吃 和 牛 、 安 格 斯 ， 爭 與 cheap 扒 劃 清 界 線 ， 金 鳳 仍 一 心 一 意 ， 做 她 的 港 式 扒 ， 不 單 植 根 香 港 ， 還 把 分 店 開 到 祖 國 去 ， 繼 續 靠 窮 則 變 、 變 得 通 的 香 港 智 慧 ， 堅 韌 生 存 。

為 扒 做 talk show

同 事 聽 到 要 訪 問 金 鳳 ， 即 時 狠 狠 地 擲 來 一 個 「 cheap ！ 」 字 。 Cheap 的 定 義 ， 第 一 ： 大 概 因 為 這 塊 牛 扒 分 量 有 十 安 士 重 ， 埋 單 卻 只 是 五 六 十 元 ， 兼 送 麵 包 、 餐 湯 和 茶 啡 ， 一 個 餐 ， 飽 撐 半 天 。 第 二 ： 是 這 塊 牛 扒 嚴 格 來 說 不 能 算 是 牛 扒 ， 只 是 塊 醃 到 無 味 的 肉 而 已 ！ 「 肉 係 醃 過 ， 不 過 唔 係 搵 鬆 肉 粉 、 梳 打 粉 醃 ！ 我 阿 叔 做 得 出 ， 俾 得 你 睇 ， 大 家 可 以 放 心 食 。 」 梳 花 旗 裝 ， 頭 髮 熨 貼 反 光 ， 髮 蠟 油 亮 的 林 志 強 ， 坐 在 荔 枝 角 道 的 金 鳳 老 店 為 它 辯 護 。
林 志 強 是 金 鳳 老 闆 ， 年 屆 73 ， 人 稱 阿 叔 ， 經 營 金 鳳 四 十 載 ， 隨 近 年 在 中 山 開 了 兩 間 分 店 ， 早 已 轉 戰 內 地 ， 絕 少 坐 鎮 香 港 。 然 而 ， 每 逢 假 日 或 假 日 前 夕 ， 他 還 是 會 回 來 在 店 內 開 牛 扒 talk show ， 為 的 就 是 撥 亂 反 正 ， 讓 人 對 港 式 牛 扒 有 更 深 認 識 。
他 幾 十 歲 人 ， 拿 咪 高 峰 ， 托 起 一 條 幾 十 磅 重 的 大 牛 扒 ， 對 滿 堂 賓 客 ， 講 解 牛 扒 ， 活 像 詹 瑞 文 般 ， 一 人 棟 篤 ， 時 而 認 真 ， 時 而 說 笑 ， 口 水 飛 花 ， 舉 手 投 足 ， 十 足 十 已 故 馬 評 人 董 驃 。
「 講 牛 扒 你 未 必 識 ， 但 阿 叔 講 扒 你 一 定 要 聽 住 。 我 醃 牛 扒 係 用 木 瓜 核 磨 成 粉 ， 利 用 木 瓜 核 酸 性 令 肉 變 腍 ， 絕 對 天 然 ， 使 乜 用 化 學 呀 ？ 」 他 說 。
他 當 眾 取 出 雪 鑿 在 牛 肉 刺 上 小 孔 ， 然 後 浸 在 洋 、 甘 筍 和 木 瓜 核 的 調 味 料 中 ， 令 牛 扒 鬆 軟 入 味 。
此 舉 一 出 ， 引 得 席 上 人 竊 竊 私 語 ： 「 木 瓜 核 ？ 乜 唔 係 梳 打 粉 咩 ？ 」

阿 叔 做 show 時 將 原 裝 未 經 切 割 的 牛 扒 展 現 人 前 ， 表 明 用 料 全 是 中 上 品 質 。

阿 叔 示 範 醃 牛 扒 以 雪 鑿 刺 孔 。

環 境 相 當 擠 迫 ， 鐵 板 上 的 扒 油 煙 四 起 。

酒 店 出 身 做 靚 扒

「 梳 打 粉 食 得 多 會 食 壞 人 ， 我 阿 叔 賣 幾 十 年 扒 ， 點 會 咁 做 呀 ？ 」
阿 叔 賣 扒 ， 今 年 剛 好 四 十 年 。 話 說 1969 年 11 月 ， 他 以 $1,800 月 租 ， 在 荔 枝 角 道 金 鳳 樓 這 個 小 鋪 位 開 扒 店 ， 取 名 「 金 鳳 」 。 不 過 想 也 想 不 到 ， 最 初 他 賣 的 不 是 港 式 cheap 牛 扒 ， 而 是 酒 店 高 級 貨 ， 四 十 多 元 一 塊 牛 扒 ， 差 不 多 勞 苦 大 眾 半 個 月 人 工 。 「 我 酒 店 出 身 嘛 ！ 梗 係 賣 高 級 貨 ！ 當 年 金 鳳 ， 係 全 深 水 區 內 最 高 貴 的 餐 廳 。 」 你 沒 聽 錯 ， 金 鳳 的 確 曾 是 深 水 區 最 高 貴 餐 廳 ， 阿 叔 也 如 假 包 換 是 酒 店 出 身 的 。
事 情 是 這 樣 的 ， 話 說 1948 年 ， 12 歲 的 他 來 港 投 靠 姊 姊 ， 小 小 年 紀 ， 沒 有 賺 錢 能 力 ， 姊 夫 覺 得 他 白 食 白 住 ， 借 故 打 了 他 一 記 耳 光 ， 他 憤 而 離 家 出 走 ， 在 街 上 結 識 了 一 個 雲 吞 麵 小 販 ， 後 來 小 販 入 飯 店 做 大 廚 ， 他 跟 去 當 學 徒 ， 因 在 飯 店 認 識 了 一 些 外 籍 客 人 ， 外 國 人 貼 士 很 多 ， 他 覺 得 若 果 學 曉 英 文 ， 他 日 與 外 國 人 打 交 道 ， 前 途 無 限 。 於 是 他 轉 往 工 廠 去 當 學 徒 ， 返 晚 七 放 朝 七 ， 早 上 就 到 YMCA 學 英 文 。
他 天 生 語 言 能 力 不 錯 ， 滿 口 流 利 英 文 ， 便 到 酒 店 面 試 ， 遂 入 了 當 時 尖 沙 咀 的 Moon Hotel （ 已 結 業 ） 做 waiter 。
「 做 waiter 手 板 眼 見 工 夫 ， easy job ！ 反 而 廚 房 煮 菜 我 睇 唔 到 ， 大 把 學 呀 ！ 我 叫 個 鬼 佬 廚 師 教 我 ， 有 一 次 我 做 芥 辣 汁 ， 攪 攪 突 然 反 方 向 攪 ， 攪 到 成 盤 芥 辣 汁 變 一 攤 水 ， 個 鬼 佬 就 一 巴 星 埋 。 呢 巴 係 我 人 生 第 二 次 俾 人 打 ， 但 今 次 我 無 嬲 ， 反 而 多 謝 個 鬼 佬 ， 佢 見 我 受 教 ， 咪 收 我 為 徒 。 」 他 說 。

食 家 蔡 瀾 吃 過 金 鳳 的 牛 扒 ， 在 電 視 節 目 《 蔡 瀾 歎 名 菜 》 中 大 表 讚 賞 。

門 口 有 個 舊 款 大 燈 箱 ， 標 明 價 錢 ， 十 分 廉 宜 。

黃 金 時 段 為 了 盡 用 座 位 空 間 ， 門 口 標 明 「 人 齊 方 能 安 排 入 座 」 。

破 釜 沉 舟 賣 cheap 扒

自 此 他 學 懂 了 煮 西 餐 ， 精 通 烹 調 各 式 扒 類 ， 轉 了 四 間 酒 店 的 扒 房 ， 最 後 一 間 是 希 爾 頓 酒 店 （ 已 結 業 ） ， 人 工 三 級 跳 。
後 來 一 個 常 幫 襯 他 的 美 國 客 人 ， 邀 他 到 美 國 ， 在 私 人 遊 艇 煮 扒 ， 他 在 美 國 打 工 多 年 ， 儲 了 一 萬 二 千 元 ， 之 後 回 港 ， 在 荔 枝 角 道 開 金 鳳 ， 實 現 創 業 之 夢 。
「 我 雄 心 壯 志 ， 搵 齊 酒 店 班 兄 弟 ， 一 心 諗 住 做 高 級 扒 房 。 」 阿 叔 說 。
六 十 年 代 的 深 水 賣 酒 店 牛 扒 ， 生 意 慘 淡 可 想 而 知 ， 他 天 天 蝕 錢 ， 蝕 到 入 肉 。
沒 錢 交 房 租 ， 便 索 性 晚 上 在 鋪 留 宿 ， 連 出 糧 錢 也 沒 有 ， 惟 有 請 夥 計 兄 弟 離 去 。
「 班 兄 弟 對 我 好 ， 願 意 唔 收 人 工 做 落 去 。 我 心 領 ， 如 果 我 無 工 錢 俾 人 ， 仲 留 人 度 ， 我 過 唔 到 自 己 關 。 」 他 說 。
於 是 他 只 留 下 兩 個 夥 計 幫 手 ， 他 自 己 就 由 煮 扒 、 招 呼 客 人 到 打 掃 一 腳 踢 ， 做 到 有 氣 無 碇 。
夜 晚 拉 閘 收 鋪 ， 他 輾 轉 反 側 ， 思 前 想 後 ， 終 於 給 他 想 通 了 一 條 出 路 。
「 荔 枝 角 道 ， 鬼 佬 遊 客 鬼 影 都 唔 見 一 隻 ， 街 坊 就 有 大 把 ， 不 過 佢 見 我 扒 價 錢 貴 ， 過 門 而 不 入 。 我 諗 ， 其 實 local people 先 係 我 客 ， 只 不 過 金 鳳 太 high ， 佢 消 費 唔 起 。 於 是 我 將 價 錢 定 到 最 cheap ， 四 五 蚊 有 一 個 扒 外 ， 仲 加 湯 、 沙 律 同 茶 啡 ， 實 行 做 套 餐 ， 街 坊 一 定 會 入 幫 襯 。 」 他 說 。

阿 叔 說 話 時 很 激 動 ， 態 度 寸 爆 。

30 來 歲 時 的 林 志 強 始 創 金 鳳 ， 那 時 他 也 是 一 頭 髮 蠟 ， 眉 清 目 秀 ， 樣 子 很 斯 文 。

阿 叔 喜 愛 踢 波 ， 年 輕 時 曾 與 夥 計 組 織 一 隊 足 球 隊 ， 這 是 他 與 大 女 兒 （ 左 ） 林 穎 詩 的 合 照 。

窮 則 變 　 變 則 通

策 略 變 了 ， 定 價 調 低 ， 扒 自 然 取 平 價 的 中 下 級 質 素 。 「 係 呀 ！ 扒 係 cheap ， 但 收 你 咁 價 錢 ， 唔 通 俾 Prime grade 你 呀 ？ 我 係 澳 洲 扒 ， 中 等 貨 ， 好 過 巴 西 、 阿 根 廷 。 」
扒 cheap 了 ， 於 是 他 自 創 醃 扒 技 術 ， 將 肉 味 較 淡 的 平 扒 起 死 回 生 ， 誤 打 誤 撞 創 出 港 式 牛 扒 ， 由 於 價 錢 大 眾 化 ， 吸 引 到 不 少 附 近 街 坊 光 顧 ， 守 業 兩 年 ， 餐 廳 才 開 始 轉 虧 為 盈 ， 生 意 漸 上 軌 道 。
「 冇 話 乜 包 唔 包 袱 ， 窮 則 變 變 則 通 嘛 ！ 賣 cheap 扒 先 至 好 ， 身 光 頸 靚 幫 襯 ， 我 歡 迎 ； 條 褲 穿 窿 ， 我 一 樣 無 問 題 。 十 錢 八 塊 ， 人 人 都 食 得 起 。 」 他 說
他 也 真 的 時 來 運 到 ， 七 八 十 年 代 ， 香 港 經 濟 起 飛 ， 小 市 民 生 活 有 了 改 善 ， 賺 了 錢 想 食 好 點 ， 那 時 大 部 分 人 都 未 鋸 過 扒 ， 紛 紛 幫 襯 ， 金 鳳 乘 經 濟 暢 旺 的 勢 頭 ， 生 意 旺 到 不 得 了 。
九 十 年 代 他 見 形 勢 大 好 ， 在 尖 沙 咀 山 林 道 開 了 第 一 間 分 店 ， 店 甫 開 ， 門 外 大 排 長 龍 ， 帶 挈 他 又 賺 一 筆 。
那 時 ， 他 眼 見 市 面 瀰 漫 一 片 移 民 外 國 的 氣 氛 ， 同 樣 是 新 移 民 背 景 的 他 ， 曾 經 滄 海 ， 於 是 發 財 立 品 ， 開 班 教 人 做 牛 扒 ， 希 望 人 家 有 一 技 之 長 好 移 民 。
「 陣 我 開 班 ， 冇 收 一 毫 子 ！ 你 住 移 民 紙 入 我 就 教 你 煮 牛 扒 ， 等 佢 去 到 外 國 ， 都 搵 到 餐 飯 食 。 」 他 說 。
他 趁 落 場 時 在 店 內 開 班 ， 對 咪 講 煮 牛 扒 ， 風 趣 幽 默 ， 不 時 惹 來 哄 堂 大 笑 ， 學 生 們 見 他 有 此 天 賦 ， 便 游 說 他 在 飯 市 時 也 搞 棟 篤 show ， 想 不 到 因 此 成 了 他 的 生 招 牌 。
「 開 show 晚 ， 門 口 一 定 有 長 龍 ， 以 前 係 咁 ， 而 家 都 係 咁 ！ 呢 就 係 個 人 魅 力 。 」 他 說 。
價 廉 物 美 的 牛 扒 ， 加 上 他 的 招 牌 talk show ， 讓 金 鳳 紅 遍 深 水 與 尖 沙 咀 ， 於 是 在 03 年 ， 他 北 上 家 鄉 中 山 ， 再 開 兩 間 分 店 ， 05 年 還 部 署 大 女 兒 回 來 接 手 ， 協 助 行 政 管 理 工 作 。

他 工 務 繁 忙 ， 常 中 港 兩 邊 走 ， 巡 視 香 港 兩 間 店 期 間 ， 都 有 不 少 國 內 長 途 電 話 要 談 。

阿 叔 見 大 廚 煮 的 扒 不 達 標 準 ， 便 親 自 下 廚 示 範 。

他 喜 愛 與 客 人 談 話 ， 趁 將 牛 扒 展 示 給 客 前 ， 又 談 個 不 休 。

搞 搞 新 意 思

他 的 大 女 兒 林 穎 詩 ， 本 來 在 澳 洲 的 大 學 讀 傳 理 系 ， 之 後 再 進 修 了 兩 個 marketing 的 碩 士 學 位 ， 畢 業 後 到 各 國 遊 歷 ， 又 學 飛 機 和 跳 傘 ， 激 得 父 親 七 竅 生 煙 ， 父 親 叫 她 到 餐 廳 幫 手 ， 她 很 怕 束 縛 ， 一 直 婉 拒 ， 直 至 三 年 前 才 應 承 。
「 我 返 ， 都 係 見 阿 爸 年 老 ， 唔 想 佢 咁 辛 苦 ， 而 且 金 鳳 扒 已 經 四 十 年 不 變 ， 係 時 候 搞 新 意 思 。 」 林 穎 詩 說 。
她 覺 得 ， 香 港 人 對 牛 扒 已 非 吳 下 阿 蒙 ， 港 式 扒 已 不 能 滿 足 年 輕 一 代 ， 於 是 引 入 美 國 德 州 Prime grade 西 冷 牛 扒 ， 9 安 士 賣 $108 ， 新 鮮 煎 熟 ， 不 經 醃 製 ， 一 反 老 父 慣 例 。 然 而 ， 剛 推 出 了 兩 個 月 ， 反 應 沒 有 她 想 像 般 理 想 。
「 或 者 幫 襯 金 鳳 客 人 ， 食 慣 傳 統 港 式 牛 扒 ， 價 錢 平 ， 呢 個 美 國 西 冷 雖 然 比 出 面 平 ， 但 始 終 比 港 式 牛 扒 貴 ， 客 人 看 見 價 錢 ， 已 經 行 人 止 步 ， 試 都 唔 試 。 」 林 穎 詩 說 。

別 人 稱 他 做 「 亞 叔 」 ， 他 感 到 既 尊 重 又 不 覺 老 ， 菜 牌 也 印 上 「 亞 叔 」 標 誌 ， 連 中 山 店 都 叫 「 亞 叔 扒 房 餐 廳 」 。

女 兒 林 穎 詩 與 父 親 一 樣 調 皮 好 玩 ， 兩 父 女 走 在 一 起 一 唱 一 和 ， 十 分 搞 笑 。

金 鳳 荔 枝 角 道 總 店 ， 四 十 年 的 光 景 ， 昏 黃 幽 暗 ， 一 遍 歲 月 的 痕 跡 。

為 女 兒 開 路

老 父 見 銷 情 欠 佳 ， 暗 替 女 兒 急 。 每 逢 talk show 都 鄭 重 推 介 ， 往 雪 櫃 內 拿 塊 Prime grade 牛 扒 ， 像 出 示 武 林 聖 火 令 的 令 牌 般 高 舉 人 前 ， 青 筋 暴 現 的 解 說 。
「 ！ 呢 塊 扒 ， 係 金 鳳 最 新 出 品 ， 美 國 德 州 頂 級 西 冷 ， Prime grade 。 用 dry aged 方 法 令 牛 肉 鬆 軟 ， 全 天 然 。 塊 塊 都 係 真 空 包 裝 ， 原 封 拆 開 ， 無 做 手 腳 ， 煎 陣 只 係 撒 少 少 鹽 ， 無 其 他 調 味 醃 料 ， 原 汁 原 味 。 」
他 咬 牙 切 齒 地 說 。
「 爸 爸 咁 為 你 ， 不 如 你 同 爸 爸 一 齊 出 馬 ， 做 場 talking show ， 教 育 班 客 ， 等 佢 知 道 ， 呢 先 至 係 靚 扒 啦 。 」 記 者 問 太 子 女 。
「 Cheap 唔 cheap 呀 ？ 佢 talk 好 啦 ！ 我 唔 制 ！ 」 林 穎 詩 耍 手 擰 頭 。
「 Cheap ？ 我 唔 cheap 點 親 民 呀 ？ 唔 親 民 客 點 知 我 賣 係 好 呀 ？ 而 家 連 選 特 首 都 要 搞 答 問 大 會 啦 ！ 」 阿 叔 在 旁 中 氣 十 足 地 說 。
奮 鬥 四 十 年 ， 世 人 笑 他 cheap ， 他 一 點 也 不 介 意 ， 因 為 cheap 本 無 罪 。 他 只 不 過 像 大 部 分 香 港 人 一 樣 ， 勤 勞 奮 鬥 ， 力 爭 上 游 。 在 時 代 的 洪 流 、 艱 苦 的 生 活 中 ， 掙 扎 求 存 ， 練 就 出 一 套 生 存 的 哲 學 來 。

美 國 德 州 頂 級 西 冷 $108/9 安 士
這 是 Prime grade 的 美 國 西 冷 ， 即 牛 的 後 腰 脊 ， 煎 五 成 熟 為 最 佳 ， 滑 腍 不 韌 ， 牛 肉 味 濃 郁 。

美 國 霜 降 雪 花 牛 扒 $98/10 安 士
雪 花 牛 扒 是 牛 的 肩 胛 位 ， 同 樣 是 Prime grade ， 肉 質 比 西 冷 略 韌 ， 適 合 喜 歡 牛 肉 有 咬 口 的 人 士 ， 肉 中 有 不 少 雪 花 ， 牛 肉 味 香 濃 ， 五 成 熟 為 最 佳 。

羊 扒 餐 $65/ 例 牌
新 西 蘭 來 的 羊 扒 ， 腍 滑 、 洋 味 香 盛 ， 尚 有 點 點 羊 肉 羶 香 。

沙 丹 石 斑 $39/ 例 牌
石 斑 沒 有 蘸 粉 煎 熟 ， 腍 香 有 魚 味 ， 配 煎 蛋 、 火 腿 和 有 青 豆 、 蘑 菇 、 紅 蘿 蔔 的 燒 汁 ， 甜 口 有 蒜 香 。

吉 列 豬 扒 $50/10 安 士
豬 扒 來 自 巴 西 ， 爽 滑 有 肉 香 ， 吉 列 皮 厚 薄 適 中 ， 香 脆 可 口 。

香 煎 牛 $43/ 例 牌
牛 腍 軟 牛 味 濃 ， 蘸 些 粟 米 汁 吃 ， 味 更 甜 美 。

來 金 鳳 鋸 扒

金 鳳 是 舊 日 的 港 式 西 餐 廳 ， 件 頭 大 ， 價 錢 平 。 牛 扒 豬 扒 都 經 醃 過 ， 但 老 闆 保 證 並 無 鬆 肉 粉 、 梳 打 粉 ， 扒 類 較 同 類 餐 廳 有 肉 味 ， 惟 仍 嫌 單 薄 ， 幸 其 醬 汁 香 濃 ， 補 救 了 肉 味 不 足 ， 又 很 惹 味 。
至 於 新 出 的 美 國 德 州 牛 扒 ， 完 全 沒 有 醃 味 ， 肉 味 口 感 俱 佳 ， 價 錢 不 算 貴 ， 值 得 品 嘗 。
所 有 餐 皆 有 麵 包 、 湯 、 主 菜 和 餐 茶 ， 抵 食 得 很 。

金 鳳 扒 房 餐 廳

地 址 ： 旺 角 荔 枝 角 道 102 號 （ 總 店 ） 、 尖 沙 咀 山 林 道 9 號 A 鋪 地 下 （ 分 店 ）
電 話 ： 2393 6054 （ 總 店 ） 、 2736 3008 （ 分 店 ）
註 ： 牛 扒 talkshow 不 定 期 舉 行

撰 文 ︰ 孟 惠 良
攝 影 ︰ 李 日 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