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esday 15 November 2011

2011年11月8日

劉健威 此時此刻
河蝦

在Robuchon喝了碗蝦湯,鮮美無比。

大抵怕單調,湯中放了個蝦丸,口感味道都不怎樣,有點多餘。

回到香港,到杭州酒家晚膳,吃了個白灼河蝦。河蝦只有指頭般大,爪殼堅挺,很是新鮮,只是入口淡出鳥來,結果一小碟都沒吃完。很為店家不值,香港本地不產河蝦,要從遠處張羅運來,就是一份心意;但現在這些河蝦,一如其他食材,不知用什麼方法、什麼飼料養成?都虛有其表,真味不存。

過去二十多年間,漁農業墮落得驚人,好的食材都逐漸消失了,這是現代市場制度之惡。於農民來說,競爭對手用激素培養農產品,結果農作物長得又快又大,你不用就難以競爭,結果人心日壞,農產品大都徒有其形,味同嚼蠟。正如大閘蟹,本該農曆九月才逐漸成熟可吃,故有「九圓十尖」之說,但現在「行船爭解纜」,新曆九月,賣蟹店舖已有每隻重五、六両蟹可賣;這些蟹吃什麼長大?不言而喻。

再說河蝦,本極鮮美,雖然身小,但鮮味勝於海蝦;龍井蝦仁、油爆蝦等江南風味,都得用河蝦彰顯,換了海蝦,渾不是那回事了。

杭人吃法也特別,將活蝦置於放了醬汁的玻璃容器中,河蝦在醬汁中扎扎跳,汁液四濺,食客吃得狼狽。這其實是生吃,活蝦的鮮味,又勝於熟蝦。記得小時跳進魚塘中捉得小蝦一隻,剝殼就吃,這鮮味鑿入腦中,至今猶在。這是我的第一次吃Sashimi經驗。

龍井蝦仁也好吃,只是都「啤」過水,再加入上湯味,已非蝦本身的自然口感味道,所以不多吃。

廣東也多河蝦,吃法好像沒江南的多樣化,還是以白灼為主;童年時吃的雲吞多為小蝦,似是河蝦,風味又跟現在的大蝦雲吞迥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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