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uesday 27 September 2011

2010年11月16日

劉健威 此時此刻
從螺片說起

〈覓食汕頭〉一文植錯了一個字—響螺,是每片逾三百元,而不是每「斤」。

張新民先生說,市面的響螺,現在每斤賣四百元,拿到酒家,當然不止這個價;而一斤,是帶殼的,那個殼可能比螺肉還要重,所以螺片賣得那樣貴。

到潮州覓食的人,都不會錯過響螺片,需求大,供應卻不多—據張先生《潮菜天下》一書所寫,響螺的成長期慢,一隻一斤重的響螺,須十年才長成;故響螺貴得有道理。響螺最吸引人的地方,可能在於口感—處理得宜,其肉甚嫩,嚼起來煙煙韌韌的,口感跟鮑魚相近。

據廚師朋友說,以前大戶人家考廚師,灼螺片是其中一道菜,這主要是考廚師對火候的掌握—過老則韌,而以前的人又忌生,所以時間的拿捏很重要。但這到了現代不是問題—大家都吃慣了日本魚生,對生一點的螺肉也沒甚顧忌。始終覺得,響螺的肉稍嫌味薄—和象拔蚌相比尤然。加拿大象拔蚌味道極鮮,但也只宜生或半生熟的吃;我以為最好還是「過橋」式烹法—將蚌的「膽」和肉質較腍的蚌身煮湯,「象拔」切片放在碗中,加些薑絲葱絲,然後將湯淋上去,略加海鹽,則其鮮無比了;這種濃鮮正是響螺所欠缺的;但象拔蚌亦忌煮,要是蚌片放在沸水中,很快變韌變硬,糟蹋了。象拔蚌比響螺便宜得多,所以吃起來實際點。說到底,兩種是不同的東西,也難比較,因為很多菜式,像魚翅,多了個「炫耀性消費」價值,不關味道。

在汕頭,有一不大敢吃的貝介類,那就是生醃的「司奄」;主人勸吃,只應酬的吃了一隻,但心起疙瘩,潮州人從小便吃,有了抗體,外人隨時「中招」。哥哥吃罷回去酒店拉了四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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